明天就是通宵玩會，一中全校都處在興奮的狀態，想著怎麽玩。那是一年一度的學生狂歡，老師們知道勞逸結合的道理，心疼在最好年華被學業壓迫的孩子們，對他們睜只眼閉只眼。

工具從別墅搬來，裝飾由學校的妖魔鬼怪小弟負責，堇泱除了買材料需要親自來，就是敲定口味的大事了。她不在乎能否賣得出去，成本沒預算，口味不辣偏甜，王歷老實上課，由著堇泱安排，臨了發現工具沒問題，食材全不靠譜，嘆氣，“不少同學喜歡吃辣，再多樣一點，才賣得出去……”

“賣不出去我來吃！”堇泱滿不在乎，眼睛裏分明有笑意。

他們賺得多班費的分成也多，王歷為集體著想，急了，“那……那也不能訂這麽少啊。”

堇泱悠悠道，“我怕撐著。”

王歷差點氣暈過去：堇泱擺明了不打算賣！

“好，那我賣點蔬菜肉串行吧？”王歷比劃烤爐角落的一丁點，“就這些？”

一個攤位來之不易，有的人還高價收其他班級不願意做生意的空位，堇泱想，她占用了公共資源，王歷當個班長不容易，勉強說，“我先烤，不能是羊肉，太膻。”

王歷得寸進尺，“那你再買少點行嗎？”

“我買材料又不花班費！”堇泱瞪眼，“你知道全自動烤爐多少錢嗎，我買的！借給你用不錯了！”

見過烤爐的體積和強大的功能，王歷知道租來都價格不菲，更不用說堇泱那個九成新，訥訥說是，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求情，“再借我一點地方賣水果行嗎？”

他實在是沒辦法，楊老師希望大家多參與活動，無奈同學們只肯在晚會當晚幫忙，前期工作用諸多借口不參與，他作為負責人搞砸的話，同學們看著，楊老師看著，跟其他班對比擡不起頭來，太丟人了。

堇泱窺見王歷心裏的想法，努努嘴，“我再借你個榨汁機和封杯機唄，賣點果汁。”

“行行行！”王歷樂顛顛去物色種類。

聽了全程的淩霽一臉茫然，揪著堇泱問，“你有烤爐和榨汁機就算了，封杯機算怎麽回事啊？”

“買一個。”堇泱不以為意，“很便宜。”

淩霽不大了解，歪著頭沒琢磨出所以然，忽而被狐貍摟住。

“我們去買東西。”堇泱提議。

淩霽皺眉：“今晚是雪凰坐班啊……”

“管她呢！”堇泱脫口而出，片刻後慘叫，“哎喲誰踩我尾巴！”

像是背後靈一樣，石瓔冒出來，腳尖碾著白絨絨的肉尾巴，兇神惡煞罵，“不許逃課！”

抽回自己尾巴撫摸，堇泱難得眼淚汪汪，委屈投入淩霽懷抱嚶嚶嚶，“好痛……”

“不哭哦。”淩霽親親堇泱，埋怨石瓔兩句，“不要那麽暴力嘛。”

石瓔冷哼，“誰讓你們逃課了。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關你什麽事啊！”眼見雪白尾巴的黑腳印紮眼難看，堇泱暴脾氣上來了，忘記石瓔的身份大罵，一看石瓔變了臉色又慫慫地補充，“我們幫你補課，不要這麽兇。”

摸下巴思考片刻，石瓔想了想，轉身消失一陣又回來了，“雪凰說你們可以去。”

“哦。”堇泱松口氣，起身時看清楚是石瓔拿著的練習冊，翻得頁腳打卷，上頭筆跡密密麻麻，才想起她和小兔子好久沒關註這位“學生”的進度，便說，“你……學得怎麽樣了。”

“略懂。”石瓔拋了拋本子，昂頭示意講臺方向，“雪凰比我厲害。”

堇泱和淩霽一齊望去，發現雪凰真的能夠對學生問的問題對答如流了。淩霽愕然雪凰的進步，更奇怪石瓔為什麽要堅持學下去，弱弱說，“那你可以不用學啦。”

“雪凰嗓子不好。”石瓔說。

堇泱納悶，淩霽感動得兩眼泛淚光，“哇，好體貼……”

石瓔的後半句就在小兔子的感慨中不合時宜冒出來了：“她叫丨床容易啞。”

“……”淩霽無言，堇泱大笑。

不管如何，堇泱和淩霽逃課買東西是去定了，收拾一下大咧咧著手離開。淩霽很給面子向石瓔招手，鼓勵，“加油學習哦，很快就能幫到雪凰啦。”

講臺上，雪凰將一切看在眼裏——石瓔可以刻意隱藏行蹤，卻止不住淩霽的互動。她耳朵把淩霽的話一個字不漏的收進，淡漠的目光掃過那明顯有人的空白角落，起身在教室裏巡邏，輕輕說，“同學們有什麽不懂可以上來問。”

1班孩子們一臉懵逼：這他們知道啊，難道老師很希望別人來問？

角落的風動了動，在講臺繚繞幾圈吹得雪凰的長發輕舞，又倏然跑掉了。

……

上一回為了搬烤爐，堇泱開回一輛車在學校放著。這次，她禁欲許久心裏癢癢，一想打的師傅會礙事，索性開車去市中心買東西。前世時，堇泱從沒有開過車，淩霽坐穩後心驚膽戰，把安全帶抓得死緊，“你……你有駕照？”

“有啊。”堇泱掏出好幾個，“你要30歲的，還是27歲的，還是……”

淩霽蹙眉，“你自己考的？”

“對啊。”堇泱翻白眼，“蜘蛛精說，現在駕照改革快，她的造假技術跟不上。”

這才安心，淩霽松手瞧堇泱開得行雲流水，活脫脫老司機，微笑，“你終於靠譜一回……嗯！”

一條尾巴突然從後撩起裙擺，在腿間亂躥，細膩柔軟的絨毛掃過白皙敏感的肌理，帶起一陣連綿羞人的反應。淩霽紅了臉，又感覺衣領有另外一條探了進來，在嫣紅的茱萸上打轉繪出堅硬的小點，低吟起來，“你……嗯……好好開車啊！”

“開著呢。”堇泱壞笑，故意搖了搖握緊方向盤的雙手，“放心，我是老司機。”

“你……”淩霽想罵她，但堇泱當真兩不耽誤，車子穩妥安全駛入車流，讓淩霽身子在撩撥下投降。

外頭車水馬龍嘈雜地很，堇泱關了窗開空調，把小兔子纏綿的叫喚留給自己欣賞，等紅綠燈時驀然伸手親力親為，讓淩霽在指尖動作下化成一朵嬌艷的花，不要臉舔去淩霽臉頰流下的汗珠，“放心，外頭看不見，坐墊吸水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淩霽顫聲罵，“我在生理期。”

“小騙子。”堇泱斜睨，“裝蒜，前天早完了。”

淩霽萬萬想不到狐貍記得清楚，咬牙，“你答應不碰的。”

“我說的是，不用手碰。”堇泱攤手，手握緊方向盤的那一刻，把淩霽再次拖入漩渦。

淩霽首次發現去市中心的路那麽漫長，承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意，下車時都是堇泱扶著的，含淚低斥，“討厭。”

“好啦。”堇泱吻了吻她，手心按上心口熨著。

感覺周身放松舒緩，淩霽狀態恢覆，想起之前累垮在堇泱懷中的窘態，咬牙切齒，“以前怎麽不幫我……”

“現在在外面。”堇泱勾了勾淩霽下巴，“你被弄得無力的樣子得回家看。”

論不要臉說葷話，淩霽根本贏不了堇泱，白了一眼自顧自進了商場。

他們今天主要來買所謂的封杯機，這東西在市面上很少見，多於工廠和機械店批發。堇泱和淩霽問了一圈，沒有收獲，幹脆詢問王歷的意見，敲定賣冰鎮的成品飲料。

聽到冰鎮，淩霽以為堇泱至多會用原始的泡沫板冰塊，誰知狐貍拉了她去家電市場，幹脆利落跟售貨員說，“移動的！最好的！”

“你……”淩霽嚇了一跳，“這麽貴！不行！不要亂花錢。”

堇泱看小兔子勤儉持家略萌，調戲起來，“哎呀，那你以後扣我零花錢抵回來……”

“別鬧，”淩霽一瞧兩千的價格，埋怨，“你還不如直接分個幾百給班費。”

堇泱輕笑，附耳說，“不是為了班費，是為了咱們將來泳池邊……用的。”

根據經驗拼湊出話裏省略的部分，淩霽咬唇，錘了堇泱一下，“好煩~”

冰箱就那麽買下來了，淩霽看堇泱刷卡，好奇狐貍的收入，問：“你不事生產，怎麽賺錢的？”

“地皮，古玩，玉器……”堇泱數了數。

淩霽訝然，“原來你是個土豪啊。”

“……是嗎。”堇泱不大喜歡土豪這個詞，看淩霽笑眼彎彎又挑眉，“你要不要求包養。”

淩霽扁嘴，“什麽包養啊！”

“好好好，”堇泱以為玩笑開過了，“我錯了，我不說了……”

“我們是名正言順。”淩霽狡黠一笑，“共有財產，你很虧哦。”

堇泱不反駁，回去時往別墅方向開，翻出枚精致的寶石戒指給淩霽戴上，“訂婚。”

甜甜一笑，淩霽還沒發話，被壓在地下室松軟的地毯上，在指尖撩撥下弓身貼緊，聽見狐貍掩蓋在吮吻聲中的嘟囔，“你是我的，哪裏虧。”

纏了堇泱的腰翻身坐起，淩霽彎起嘴角，上挑的眉梢勾出幾分媚色，撒嬌，“我來嘛。”

地下室只留了盞燭光，堇泱看著淩霽的笑顏在艷紅搖曳的暈色中變得不一樣了，真似初知人事的新婦，又羞怯又興奮滿是風情，而那生疏的手游移撫摸，無名指上戒指有些硌人，不斷將纏綿的快意頂上更高點。

“到底誰虧？

“認真點，別說話！”

……

在鼓勵下，同學們向雪凰提問。雪凰應付得心煩，到後來根本是昏沈敷衍，直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，“我有個問題。”

“說。”雪凰不去看石瓔，只是看著她空空的手，心裏一咯噔：莫非……又來找存在感？

雪凰的想象剛起了頭，石瓔發話，完全出乎她的預料。

“為什麽你身上在冒煙。”

“沒事。”雪凰拿出口袋裏的狐貍毛球，又紅又燙滋滋冒氣兒，馬上知道狐貍和兔子在滾床單，故作淡定，“有關於化學的問題嗎？”

石瓔噎住，正苦思冥想，狐貍毛球砰的燃起火，被雪凰扔到地上燒得焦黑，惹來同學們的側目。

雪凰尷尬無言，石瓔卻恍然大悟，興奮問了一個有關化學的問題。

“這個燃燒反應的方程式怎麽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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